文/李永清(古晋晋圣堂)
我生长在一个小康之家,父母以务农为业,因为栽种胡椒就聘请了许多园工,偶尔我们也会被安排去园里拔草,也请来了一位“粉姐”照顾幼小的弟弟。爸爸是一位健谈又善良的人,他是我们的启蒙老师,教我写字,写上大人,又以客家话教我们念“人之初,性本善”,直到正式上小学。记得小学四年级时,爸爸要教我“打算盘”,当时我拒绝了,因为觉得那是老土的算法;结果学校没教,现在想起来好后悔。
那时晚上是采用气灯,是一种要泵风的土油灯,又称“大光灯”,风完灯火也灭了。因为农村晚上蚊子多,爸爸就会拿一块布在蚊帐里拍打驱走蚊子;再把蚊帐放好,让我们安稳睡觉。当时的农村缺乏自来水及电流的供应,爸爸要到井边打水给妈妈烧菜做饭。看看现在的时代,我们什么都不缺乏,真是要感谢供应我们需要的主。
我的妈妈来自中国,是一位很慈祥的母亲;没上过学堂的她,却将从外公那里所学习的一切,与我们分享;我们尤其爱听她讲孝道的故事,唱民谣,猜谜语等。她也谨守礼仪廉耻,三从四德,从不大声喊叫,也不曾打骂我们。当我们调皮惹她生气,她只会说:“我会跟你爸讲,看看你们的皮会不会痛,到时不要求我哦!”,这一句话,我们都怕了。
我记得胡椒成熟时,爸爸一大清早会叫货车来,载一大车的胡椒往城里去卖。看见爸爸随货车一走,兄弟姐妹和隔壁家的小朋友可乐了,唱歌、玩捉迷藏,不亦乐乎,大家玩得都不想回家;连要去园里拔草也忘了。妈妈总笑着说:“蛇走青蛙叫,猫走老鼠跳”,回想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我们虽顽皮,当知道爸爸快回来了,还是赶紧到园里拔草。爸爸回来总会问妈妈:“孩子有到园子拔草吗?”妈妈的答案都是“有,而且很乖”,我们会和妈妈打眼色会心一笑。爸爸就会给我们从城里带回来的苹果。现在想来,多感谢妈妈,真的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只是如今妈妈已不在了。
想再次孝顺爸妈
结婚后,我信了主,父母也没反对。我向他们传福音,只因爸是独生子,传统思想让他觉得要守孝道就要祭拜祖宗;但他心里相信有耶稣,并嘱咐我不可得罪主,并说他日离世,我没有拿香跪拜他也不怪我。
爸爸已离开我们卅一年了,他宝贵的遗言永刻铭心,妈妈也走了廿一年。想起妈妈爱哼的一段民谣“爹娘想儿长流水,长又长哟,儿想爹娘如雨水滴滴长……”妈!如今我也是白发苍苍当婆婆的人了,才深深体会到您当时肯定是想起在中国的爹娘了,眼泪不停流下来。
每年孝亲节让我是多么心酸,想再次孝顺爸妈,但他们却已经离我们远去。爸爸、妈妈,女儿好怀念您们,好想再次拥抱您们,可惜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