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卫斯理:卫斯理在神秘主义中美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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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陈发文(卫理神学院讲师)

1726 年11 月被聘请为牛津大学林肯学院的希腊文讲师和班代,并于1727 年2 月14 日获得文学硕士学位。虽然卫斯理非常严谨地使用蒙恩途径和为主舍己,但生活中许多的人事物,包括美食和对女人的恋慕,常常干扰他要意图纯一地献上来追求内外在的圣洁。这让他不断陷入挣扎和苦恼中,甚至想逃离这一切,可以按照他逐渐投入的神秘主义那样,远离尘世独处来专心一意寻求上帝。

当时牛津大学的特别研究生大都会被指派牧养一个地区。8 月,他离开牛津大学去鲁特(Wroote),一个不足三百人的村子当助理牧师,成为他父亲的助手。他独自一人牧会让他有机会更进一步操练神秘主义的独处苦修;甚至到一个地步,他说:“我浸身于一团火热中,甚至我的指尖都觉得。凡在我里面的,都是向它的上帝说话……失去自己,荣耀祂。”

期间, 他读了法国神秘主义者芬乃伦(Fenelon) 的书《论单纯》(Discourse on Simplicity) 和《对死亡的新对话》(New Dialogues of the Dead)。他赞同芬乃伦看单纯为“一种恩典使灵魂能脱离所有对它不必要的事物”;把爱看为“充满在心中并管理我们生活,让我们可以爱上帝爱人的爱”。他也读了另一法国神秘主义者的著作《伦提先生的圣洁生活》(The Holy Life of Monsieur de Renty),尤其喜欢他对死亡的态度。

1727 或1728 年,他读了劳●威廉(William Law) 的《论基督徒的完全》(On Christian Perfection) 和《呼召过圣洁生活》(A Serious Call to Devout and Holy Life)。读后,他更加认定他1725 年开始所明白那完全献上和顺服,内外圣洁兼具的整全信仰是对的。人“不能做一个不冷不热、一半的基督徒”,并且深感依靠上帝恩典的必要性。这让他很有自信,自己正走在圣洁之路上,处在得救的地位中。

内外跟主一致
1728 年9 月22 日卫斯理回到牛津被按立为长牧,然后再回到鲁特继续牧会。期间,他的弟弟查理斯也到牛津大学基督教会学院读书,并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成小组,常常一起“参与崇拜和领受圣餐、祷告、读书和做信仰的对谈”。

1729 年初,胡尔先生(Mr. Hoole)说了一些令卫斯理深思的话:“先生,你盼望服事上帝和上天堂吗?请记得你不能单独服事祂。因此你必须找些同伴或去加入他们;圣经从不提倡单独一人的信仰。”

10 月21 日,他接到通知要所有曾被任命为考试委员的初期研究生回牛津大学去亲自履行职责。11 月, 他回到牛津大学。此时他决定“不但阅读也研究圣经,以它为纯洁信仰唯一和终极的标准”,后来还自称是“一本书的人”。

透过圣经,他“越来越清楚基督徒要思主所思和行主所行的必要,而且,不是某一些部分而已,而是拥有全部祂的心思和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跟祂同行”。按着这样的亮光,他“逐渐把信仰看为是跟随效法基督,在外在和内在完全跟主一致”。

卫斯理一回到牛津就加入了查理斯他们那个被称为“圣社”的团体,并很快地就成为他们的领导。他们一起研究新约希腊文圣经、阅读;按着神秘主义的方式操练灵命如:舍己、呼喊式祷告和禁食;这些后来被称为“敬虔之工”(works of piety)。

期间,成员克雷顿●约翰(John Clayton)使他认识到一条解经的金科玉律,就是1 至4 世纪初期教会的共识和传统。但他后来却发现自己过分高举它,将之等同于圣经;也忽略了它可能在时过境迁后已不适用。

1730 年夏天, 在另一成员摩根● 威廉(William Morgan)的倡议下,他们调整并减少了睡眠和娱乐的时间,开始了社区的慈善工作,如:照顾病人和临死的人,帮助贫民和文盲及探访囚犯等。这些后来被称为“怜悯之工”(works of mercy)。

他们对信仰认真和严谨到一个地步被人评论“以为不把每小时,甚至每一分钟都用在服事上帝,就不能得救”;更招来一些人取笑他们为“圣经蠢虫”、“圣经盲从者”、“分外功德派”、“狂热分子”和“循道者”(methodists,后来卫斯理认为此称呼很好,就以此自称);甚至就连卫斯理的家人也质疑他们那看来极端又损及健康的信仰操练。但这一切的努力都不能让卫斯理持续拥有被上帝接纳的确据来使他灵里舒畅。

阅读神秘主义作品
1732 年7 月,卫斯理到帕特尼(Putney)首次拜访劳●威廉。1738 年5 月24 日的灵命自传中,他回顾说:“有一个隐居冥想者说服我比以往更加确信,外在的行为是无用的……他指示我放弃蒙恩途径和行善,用独处的心灵祷告来追求内在的圣洁,或灵魂与上帝的联合”。此隐居冥想者可能就是劳●威廉。

卫斯理也被说服去读《德意志神学》(Theologia Germanica),自己也读了很多其他神秘主义泰斗的作品。从中他接纳神秘主义者那与上帝合一,栽培内在生命和让爱充满内心的信仰,也采用他们独处苦修的方式,但不太能接受他们贬低上帝所设立的蒙恩途径和行善。

因而,他在倾向神秘主义的当儿,并没放弃他认为在追求圣洁上很重要的蒙恩途径和行善。8 月,摩根因久病而去世了。整个圣社,尤其是他和查理因而被责难。10 月19 日,他写信给摩根的父亲为他们的属灵操练和慈善工作辩护。无论如何,虽然蒙恩途径和行善非常重要,甚至必要,他一直不以它们为终极目标或是圣洁的一部分,而只是达致圣洁这目标的工具。一切蒙恩途径的使用、行善和舍己,若不能因心诚意洁而从上帝那里领受爱,而在性情上更新,更加爱上帝爱人,都只是捕风捉影,一切成空。

心的割礼
1733 年,卫斯理在牛津讲了一篇道“心的割礼”(Circumcision of the Heart)。心的割礼是一种灵魂气质的惯性(habitual disposition of the soul),包括罪恶被清除,领受基督一切的美德而恢复上帝的形象;再以基督的样式来在意念上更新,有以爱驱动的信心来效法基督纯一地爱上帝爱人,过圣洁的生活,像天父完全一样,以致可以被上帝所接纳,有确据就是在死时可以至终称义得救,进入完全。其主要途径是舍己苦修,在圣灵的大能中经过一个有四个阶段的旅程。首先人要谦卑知罪,然后立志凭信心靠主,有盼望地顺服和活出仁爱像主思行。在结语,他以神秘主义者所常用的话,与上帝合一、完全摆上和意念纯洁来描述“心的割礼”。

1734 年,他在讲章“唯一需要的事”(One Thing Needful)中再次论说“心的割礼”所描述的基督徒信仰,并宣称这是唯一需要的事,可以跟上帝联合,与祂的性情有份。

1735 年的一篇讲章“好人的难题与安息”(The Trouble and Rest of Good Man)中,他按着神秘主义的基调说,人肉体得医治需要经历痛苦,在属灵上也是如此,必须从苦难进入圣洁和完全。

如鱼得水的日子
这段10 年在牛津沉浸在神秘主义的岁月中,卫斯理如鱼得水。因为这里有志同道合的同伴可以彼此提醒和扶持,又不受闲杂人的干扰可以专心退隐灵修,同时也可以服事人。

虽然在这里面对诸多讥笑和拦阻,却让他可以学习谦卑,也是圣洁的祝福。因而,虽然他老迈的父亲和哥哥撒母耳再三要他回到艾波沃斯牧养,他都拒绝了。有学者说他这样作是自私,只顾自己的救恩。其实他不是如此的。他只是要确定自己走得对,才能带领人走。而这段时间的追求,他颇有进展,也能带领人同行,让他很有信心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死亡,至终称义得救。

如此,当有人建议他去美洲宣教时,强调实践的他会答应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以传福音给印第安人来考验他目前所持守的信仰。当时的他信心满满地认为他所传的福音,可以改变印第安人,同时也可以证明他所走的路是正确的。但是,他后来所经历的失败,超乎他的意料之外,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转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