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讲:卫理公会在砂拉越的发展
福州移民以教堂与学校为社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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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拉越卫理公会华人年议会文字事业部干事黄孟礼主讲第二讲“从地理空间看卫理公会在砂拉越的发展”时,尝试从地理的空间观点,透过宗教现象的研究,展示砂拉越卫理公会在东马的历史发展、扩散与影响的概況。

黄孟礼表示,回首1900庚子年,由于清末腐败,黄乃裳参与改革却失败,被列入黑名单第11名,所以大逃亡。黄乃裳逃到新加坡,投靠大女婿林文庆。由于黄乃裳曾在教会里事奉二十多年,有着浓厚的利他主义,所以他决定前往南洋群岛,覓一地广人稀之处,可以容数百万人为业农者,并为此发起了空前集体移民计划。当时除了政治外,还有文化、经济、社会等因素让当时的人们从中国离乡往外跑。

1900年4月,黄乃裳游船“鹅江”(拉让江)寻找平原,因而找到了诗巫。于是,他在拉让江逗留13天,并选择此地平原为移民场地。为什么选择平原呢?那是因为福建省被称为“八山一水一分田”,如:闽清、古田、屏南、县志都是“四周群山连绵,峰峦叠嶂”,所以难得看见诗巫这片平原,是多好的地方呀!

“美以美会”就此诞生
1901至1902年,黃乃裳带领1118名福州人分三批来到诗巫,其中三分之二是基督徒,包括福州人(闽清人丶古田人丶屏南人丶 永泰人丶闽侯人等);厦门人(漳、泉人);兴化人(莆田人丶仙游人)及南平人(延平人)。黃乃裳选择了两个地方:一个在新珠山,另一个在王士来。根据记录显示,当时这两个地点都是蛮烟瘴气毒蛇猛兽。新珠山的碱性和铁质高,所以水是红的,而且水冷;王士来则是沼泽烂泥芭。当时的交通工具只有独木舟和舢舨。

1901年3月17日,从新加坡来的万会督(Bishop Warne)主持两场崇拜,以太五13-14勉励福州垦民作盐与光,有12人受洗。婆罗洲的“美以美会”就此诞生(卫理公会的前身)。原本在新加坡牧会的林称美牧师,后被派来诗巫巡视;于是,林称美牧师在黄乃裳来诗巫三个月后也来到诗巫。1901年6月11日,林称美牧师带领福州人到西马霹雳州的实兆远。

1902年底,新加坡的卫斯德(Dr West)教区长来巡视。当时有四个聚会点,那就是上坡、中坡、三河村和新珠安。

三年后,黄乃裳离去。1903年3月16日,富雅各教士前来领导垦场。同年5月27日开办学校。由于当时罗马天主教也在办学校,所以一些华人父母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天主教学校念书;为此,富雅各教士想快点开办学校。

1905年诗巫市区的第一间教堂,也是砂拉越的美以美会(卫理公会)第5间(在诗巫)的教堂——福源堂建立。1908年开始有古晋第6处的委任,直到1917年。1909年6月13日-27日,富雅各与奧汉会督(William F. Oldham)向拉者求免黄乃裳之前欠下的2万5千元债务,最终成功免债。这一年,奧汉会督从第二任拉者争取拉让江流域两岸12里的土地(地契为期999年)为福州人垦场范围。

移民砂拉越的中国人,出于对故居的家乡依恋,期待着返乡的一天。一开始,他们认定“中国是乡土,南洋是客棧”。但由于第二拉者查尔斯(Charles Brooke,任期1868-1917)对华人有好感,把土地给了福州人,此举也让他们将南洋视为家乡。可见,土地与人是分不开的:人活动于土地之上,生活于土地之中。当人们认定某个土地做为归属对象时,那就是人们的乡土。

1912年,蒲鲁士(William Nesbitt Brewster)听到福州移民故事,也发起兴化移民南洋的创举。这些人分布在新珠山的北面,被称为“兴化芭”。第一批美以美会信徒101人,在陈秉忠牧师及方家明率领下到诗巫,建立“兴化芭”垦场。1913年,蒲鲁士又委托陈秉忠带领亲人等40人到诗巫垦荒。

1914年开始泗里街的委任。1923年,美以美会在拉让江中区已成立21堂会,同时也开始民那丹的委任。1933年,美以美会向上游发展到加拿逸,有35个堂点。1934年发展到加帛,总共有40堂会。从地理来看的话,美以美会初期扩散是配合福州垦民并沿着拉让江而扩散。1935年,在拉让江的西岸有40学校、41教堂、1农场,在地理上出现了一道“美以美人文景观”(有学校必定有教堂)。

至富教士在1935年2月11日逝世为止,教会和垦场在各方面多有进展,下表可以看出他32年来的成绩:

大量往市区迁移
1947年,美以美会“突破”拉让江流到民都魯,此时全砂有50间堂会。由于中国大陆共产党执政后,教会纷纷往离开,有很多神父、宣教士等来到诗巫,开展不少社会关怀事工,如:建立医务所、福儿院、加帛基督医院、卫理中学等。

70年代因“北加人民军”(砂共)的影响,治安不靖,安居乐业一甲子的乡区福州人开始大量往市区迁移。1965、66年,教会向北漂移到美里和林梦,共有71间堂会。1968年,教会也到了汶萊的一间福州板厂,成立一个传福音的据点。乡区堂会沒落,而市区教堂增加。人们也从森林沼泽地迁至“水泥沼泽地”,如东山路、中华路、华侨路等。

1973到1989年,卫理公会在所有较大的城镇有95间堂会。1984年,萧招和牧师到沙巴成立教会,总共有97间堂会。砂拉越卫理公会经历了四个时代,分别是:砂拉越王国(1901-1941)、日本治下(1941-1945)、英殖时代(1946-1963)和马来西亚(1963-现在)。

从第一代移民的中国人,到今天第三、四代的马来西亚人,我们与其他种族共同建立了这块国土。“土地与人是分不开的,人就活动于土地之上,生活在土地之中。我们认定某个土地做为我们归属的对象时,那就是我们的乡土。”(曾庆豹,《困惑与寻路》)

“故乡是一个亲切的地方。它可能平淡无奇,缺乏历史魅力,我们却讨厌外人对它的批评。它的丑陋并不要紧。”(段义孚)

无论如何,上帝既是历史中参与的上帝,也是在空间中彰显自己的上帝;更甚的是,祂是一个在特定的空间--“土地”中对人说话的上帝。“道成肉身”是耶稣神圣的参与;祂创造这块土地,认同这片土地,选择了“肉身”的形式住在人中间,满满有恩典、有真理。

耶稣在地上生活了三十多年,祂对历史的参与,改变了人类的历史。因著祂的参与而使“历史之中有意义”(meaning in history)。马来西亚这块土地,尤其曾是砂拉越王国的犀鸟乡土地,是我们在信仰一位历史参与的上帝时,作出适当行动回应的场域。这块土地与我们的关系是历史的、情感的和血缘的。这块土地是由我们这些不同的种族一起奋斗而来的,我们要奉献于这块土地。

除了华人事工,卫理公会也做原住民的工作。早期有来自印尼、美国的传教士开始伊班工作。到了1963年,卫理公会差派一位华人牧师到长屋宣教。这20年来,卫理公会也差派宣教士到不同的地方:澳洲(1988)、柬埔寨(1998)、印尼的加里曼丹(2008)、PNG(2009)、南非(2010)、印度支那(2011)、尼布尔(2016年)。卫理公会前后总共差派了六十多位宣教士(目前有53位宣教士)。卫斯理约翰曾说过:“世界是我的牧区”,所以我们应该“脚踏实地,放眼世界”。

故而,从以前至今(2019),砂拉越卫理公会的华人会友约有11万6千多,加上4万名伊班会友,总共15万余的会友。每年平均牧者添1.76人、堂所1.1间、会友增975.7人。120年来,卫理公会增加了2个年议会:砂拉越伊班年议会、沙巴年议会。

出埃及记三6提到:“我是你父亲的上帝,是亚伯拉罕的上帝,以撒的上帝,雅各的上帝”;更是卫斯理约翰的上帝、富雅各的上帝、黄乃裳的上帝。过去的历史是我们生活上的经验,上帝厚恩使祂的福音得以在这块土地上散落、萌芽、成长;过去的历史述说著先民流淚流汗的光荣历史,包容著不同的种族、语言、肤色,有著共同的理想为这块土地来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