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乡处处:谁是我的邻舍?
文/ 陈心洁(临床心理学博士) 大概有一个月无法沉下心来提笔, 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感动和时机回到电脑前来书写闲情, 无奈身心疲惫, 总给自己太多理由推脱。没想到居然是一场主日礼拜,让我有了想发声的冲动……好久没有在敬拜中流泪了,上一次是在吉隆坡庆祝父亲节的那个主日,这次却是在家乡记念“原住民事工”的主日。 当礼拜开始时, 那身著传统服装的男女伊班舞者在讲台上翩然起舞, 我的心灵被 “美”触动着, 惊喜得硬咽……看到身旁好多人都举起手机来拍摄视频, 我才想起自己居然把手机放在家里充电,只好用大脑海马体来记录这难得的一幕。这些传统舞者,不论男女,跳得如此用心,让人仿如置身长屋中。那盛装的打扮,从头冠到脚环,没有一点马虎。柔柔缓缓的四肢和灵活的腰肢,让人陶醉在这个纯粹的民俗传统中。好久没有看到这么不造做和不俗气的民俗舞蹈了。那些在旅游景点销售的民族舞曲,已然失去了原始的灵魂,所以我顿时被自己的家乡惊艳到了! 这过去八年在中国参与救灾和扶贫的工作, 从个人的志愿服务到成立“赤足志愿服务小组”, 带学生和各领域的专家们到前线服务的对象大部份都是中国的“少数民族”。原本是巧合,让我踏上了跨文化和跨宗教的事工;但回头一看,这中间却不能不说没有上帝的安排和美意。先是前后一年在青海玉树的藏民灾区,后来进入云南的各个苗寨灾区,这中间让我在偶然的情况下结织了许多藏族和苗族朋友。 之后受邀到中央民族大学上一门宗教心理学的课,又接触了许多回族和维吾族的老师和学生们。最近两年申请到美国的一个调研项目,让我可以用心理人类学的研究方法,更深入的进入中国彝族自治区,和苦难中的“诺苏”(黑彝)们进行交流和服务。这些看似偶然的契机,却堆砌成了我生命中的云彩,让我和“非汉族”类的“他者”,有了解不开的情怀和使命。 以文字为他们发声 记得有一次和美国的顾问在交流作学术的意义和目的,当时很困惑我们这些所谓的“专家/ 学者”除了能把他们的苦难当成社会议题来写论文出版,还能有什么益处? 我们是否无形中“消费”了他们的苦难?当时,顾问让我去看台湾人类学者刘绍华的《我的凉山兄弟》这本书,她说:“我们虽然一时之间改变不了社会的不公义,但我们可以用文字来为他们这些受苦的人代言和发声。我们可以让国际学者知道,还有这样一群人存在,他们可以教导我们生命的韧性和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