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主义不是那条路!

认识卫斯理

文/ 陈发文(卫理神学院讲师)

就在卫斯理约翰在牛津过着相当不错时,博尔顿约翰牧师(Rev. John Burton)招募他去北美洲佐治亚(Georgia)向印第安人宣教。他答应了,但目的主要是要“拯救自己的灵魂”。他的逻辑是若单纯的印第
安人能接受他所传的福音,那就表示他的福音是正确的,因为单纯的人必会领受纯正的福音!

另外,他“相信藉着上帝的怜悯,再加上没有了在家乡那些经常轻易就缠绕他的试探,会开路让他有正确的操练,可以克制肉体和眼目的情欲,还有今生的骄傲”, 尤其是女人和美食的恋慕;而在思想和言行上更加圣洁,以致更有确信面对死亡和预备永生。因此,他不是忧心忡忡地去佐治亚,为要寻找得救的确据。他是带着信心和期待去的,只是没想到结果竟然相反。

卫斯理招募了查理斯、印格罕• 班杰明(Benjamin Ingham)和德拉摩特• 查理(Delamotte Charles), 于1725 年10 月14日乘船出发,并自比神秘主义者那样回应呼召往荒漠去。途中遇到一场大暴风雨,几乎把船打沉。这让卫斯理惊慌失措,更可怕的是他发现他竟然还是怕死!这是一个得救的人所不当有的。

同时,他也发现同船来自德国主护城(Herrnhut)的莫拉维夫弟兄会的人竟然无惧死亡,继续高声唱诗赞美。这样的对比凸显了他信仰的虚浮,使他的信心大受打击。抵达后,莫拉维夫弟兄会的宣教士史宾真堡• 奥格斯特(August Spangenberg)问他有关圣灵的见证和个人对基督的信心,他竟然不确定。

卫斯理发现神秘主义没能让他达致那与上帝合一的高超经历,也不能提升他的圣洁。不但如此,它贬低上帝所设立之恩典途径的作法,也一直让他无所适从。除了之外,环境出乎意料地舒适也影响卫斯理在圣洁上的提升。这让他更加注重恩典途径来帮助自己追求圣洁,以确保自己可以走完救恩的旅程,至终得救。

在1736 年的讲章“ 纯一的意图”(On Single Intention)中,他继续坚持人不要心怀二意,要选定把思想和
言行完全献上,单单服事上帝和讨祂的喜悦,成为新造的人,恢复上帝的形象;藉信透过基督,在圣灵的更新中逐渐提升圣洁,爱上帝爱人,行在光中,直到完全的那一天,心被洁净,满有平安、喜乐和爱。

而达致这一些的工具是诚心实意地使用“恩典途径”,为要荣耀上帝和救自己。11 月23日他写信给他哥哥撒母耳,说神秘主义忽略恩典途径必定让信心触礁,无法达致圣洁;属上帝的人应当细心经营灵性和善工。

1737 年,他在讲章“论爱”(On Love)中说,上帝所交付他的福音是遵守上帝的诫命,善用恩典途径和行善,并且舍己背起十字架跟从主,以在基督里让圣灵来更新人的灵,把上帝的爱浇灌他的心来爱上帝爱人,以致生活有喜乐,并且可以因有确据而坦然面对死亡,最后进入永生。

卫斯理认为自己的问题是没有善用恩典途径,但史宾真堡告诉他问题主要是出在他的信心,并且向他描述信心所结的果子。结果他说:“若是如此,那我没信心。”史宾真堡说:“你有信心,但不足。”卫斯理开始
认为他不能提升他的圣洁以致可以至终得救乃是因为他的信心有问题。

内心虽有争战,但是卫斯理还是非常有心和努力地服事,只是并不顺利,甚至因感情和人事问题而被攻击,逼使他在挫折中于年尾启程返回伦敦。他曾描述这段时间如“打空气”;是被罪恶捆绑的,虽然偶尔有得胜;藉着祷告有时也会得到确据和灵里的舒畅,但都不持久。

而且,死亡的阴影在回程的风暴中再次笼罩,令他很不舒服。之后就算是海面平静,他总是觉得有无数的忧虑烦恼,灵命和情绪非常低落。这让他再次反省自己的灵命,检视自己的内心深处,认为他的问题就是不信,没有可以克胜死亡阴影的信心。

在1738 年1 月8 日,他在日记中承认他不信、骄傲,平稳时就忘记上帝,有的只是虚浮和浮夸的心灵。而心中还有很多不圣洁的性情是“最确切的证据,即内在感觉”告诉他多年来他内心的圣洁更新似乎有限,而这样下去他就完了。

因此,他求上帝赐他生与死都有平安的信心、谦卑,平稳时继续仰赖上帝,有稳健、认真、诚实和审慎的心灵和言语,既纯洁的爱来救他脱离一切败坏的性情,以致有信心继续完成自己得救的工夫,免得他灭亡。

值得注意的是,卫斯理说自己不信,不是指他不相信耶稣基督和祂的救赎,而是指自己的信心“不正确”,不能持续,或缺乏某些圣洁性情而信心不足。

在反省的过程中,他读到圣居普良(St. Cyprian) 反对神秘主义的著作,并决定弃绝它。1 月24 日,他写下他第一篇的信仰告白,表明他非常不满意他在面对死亡时的不安、不信。他害怕这内心的不圣洁可能会危害到他的终极救恩,以致那个一直缠绕他的问题又浮现:福音是什么?他所走的路是对的吗?

经过思考,他认为若圣经所讲的福音是真实的,那他就没走错路,因为他已经按照这福音,凭着爱心来舍己施舍和顺服地使用恩典途径,以行为显出了自己的信心。而且,面临死亡的害怕可能是要他更加谦卑和顺服。因此,虽然有个智者,可能是指劳(William Law)曾指示他这样的心灵暗夜是正常的,当顺着向
前走;但他却决定回到恩典途径的使用。

1 月25 日,他写下第二篇的信仰告白,提到他在寻找得救之路时接触过天主教、路德宗和加尔文主义者、圣公会的作者、高举初期教会者和神秘主义。期间,上帝让他明白若要至终得救,就要在死时达致圣洁。起初,他以持守恩典途径来往这个目标前进。后来,他倾向使用神秘主义的独居苦修,与上帝合一的方式。

经过多年的实践和挣扎,尤其是经过佐治亚的实验后,他发现神秘主义是错的。因为“他们虽强调与上帝联合和内在信仰(爱),但他们的教导却无法兼容善工和信心”。这让他一直活在心灵的困惑和痛苦中。因而他认为“神秘主义是基督信仰的敌人中最危险的,其它都只是小儿科”。按着圣经的福音和救恩是“遵守诫命,培养信、望、爱;藉着外在的善行和上帝所指定的恩典途径,行如基督所行的,追求这些性情一直到死时完全达致。”

从1725 年开始,卫斯理挣扎的不是如何信靠基督的赎罪而称义,而是如何靠赖圣灵的大能恩典达致圣洁,以致有确据可以走完救恩旅程,至终得救!

因此,当他在圣洁上有长进时,他就有得救的确据;但在面对灵命的冲击和低潮,还有死亡时,心中不安、愁烦和恐惧这些不圣洁的性情就让他的确据不能持续。他不仅问:“我们到底在今生可以达到怎样程度的圣洁?”“又有什么征象可以让我们知道我们已经达到这个程度?”他极度渴望得到那让他可以罪得赦免,与上帝和好,不再恐惧死亡和有持续确据的信心。

而在神秘主义中,卫斯理以为他已经得到了这样的信心。只是,佐治亚的经历让他发现其实他没有,因而开始弃绝它。他发现神秘主义把圣洁的程度定得太高,人根本达不到,以致只好重回恩典途径的使用。很快,他又发现其实就连上帝最基本的律法和诫命,人也无法遵守,使人更深地陷入罪恶的捆绑中。唉,这
出路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