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谢欣瑜( 年会宣教士)

宣教是责任?工作?信仰的学习?奔跑天路的其中一站?

2016 年3 月31 日,这个日子对我意义重大,它象征我在日本已经度过整两年了!

这两年是我生命里一段冒险路程。3 月15日,我从日语学校毕业。参加毕业礼时被学校提名,意外地获得日本大阪府知事奖。老师们、学校员工、还有教会的日本姐妹们都说这是一个大奖,应该非常骄傲;而且以后无论我想入学或就职,这都能成为“推荐信”。但我没有感到特别喜悦,只是不断在想,这两年在日本,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又为主做了什么?我常常会问自己这些问题!

作为宣教士,除了学新语言,被当地教会接纳并提供宗教签证之外,这两年我不敢说自己做了什么大事。有人因为我信了耶稣吗?我在教会帮助到弟兄姐妹吗?我的日语够流利吗?我有没有做错什么以至使人跌倒?我有好见证吗……如果以这样的方式来评估,我好像不太成功!

华人常因功利主义并以成果标签人的能力而扭曲了人的价值。小时候比学习成绩,长大比大学优劣,比工作升迁,比结婚早晚,比赚钱多少,比有没有孩子等。即使在教会也一样,比出席率,比恩赐,比有没有做团契职员或做教会执事等,好像做得越多就显得我们越虔诚、越爱神。真的是这样吗?最可笑的是,即使成为宣教士还是甩不掉这样的攀比心态——慌慌张张地服侍,急于表现,搞得好像自己是教会的工人,而忘了到最后我们最该在乎的是神祂自己。

祢会更爱我吗?
就在这样扭曲的形象中,我听到一首歌叫《我》。歌词说:“我用别人的爱定义存在,怕生命空白,却忘了该不该,让梦掩盖当年那女孩,假如你看见我,这样的我胆怯又软弱,会闪躲还是说你更爱我”。我听到之后心里非常清楚,因为如果是我在对耶稣唱这首歌,我知道那个答案。祂,只会更爱我,这就是祂给我的宝血的约定。

人在外邦做基督徒,挂着宣教士的名称和一些人莫名的期待,还有自己给自己加上的责任感和人为压力,我几乎忘了自己当初和上帝约定来这里的理由。我们的神,祂最期待的就是我们与祂的个人关系,我们和祂的爱情;不只是我们的成绩单、成就和人生的收获。祂是万有的主,难道需要我们的服侍和供奉才会有价值吗?“创造宇宙和其中万物的上帝,既是天地的主,就不住人手所造的殿,也不用人手服事,好像缺少什么;自己倒将生命、气息、万物,赐给万人。”( 使徒行传十七24-25) 祂没有说,要我们做一个了不起的人,祂才爱我们。祂早就先爱我们了,我们何需用任何理由和责任,强迫自己为神做什么来换取安息呢?作为一个基督徒若不明白平安和喜乐应该出自神本身,你我活着不就成了玩笑?

那一天,在日语学校毕业礼的茶会中,我认真地找了每一位教过我的老师,真诚地向他们道谢,感谢他们无论在课堂和私下都教了我非常多的东西,而且常常被我“采访”,了解有关日本人文化和生活常态。向老师道谢是发自内心,同时在我里面还有一个感动,就是找一位同学,和他拍张照,好好道别。那位20 岁的中国同学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之前在中国国内学习并不好;但到了日本之后,决定要改过自新好好学习。

当然,他以非常好的成绩毕业了,而且可以进入立命馆大学。我等了很久,到茶会结束后终于找到他。拍照后我再一次恭喜他进入理想的大学,然后鼓励他好好学习。他向我道谢,然后说:“以后如果我对信仰有兴趣,我可以找你吗?”他这简单的一句话,比起府知事奖状更令我喜悦和感动,也令我这两年绽放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