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俯拾
文/陈华新(古晋晋恩堂主理牧师)

鸿安堂于2018年在年议会中全体代表的祝福下与道源堂合并,且安排在12月的最后一个主日结束她的“工作”,卸下“灯塔”的角色。日前(2020年9月3日),年会又特别举行一场隆重的“解圣礼拜”,接着安排拆除工作。

从1914年至今,这百余年的岁月里,鸿安堂默默的守候与护灵工作,在基督教历史册页中烙印着,她的功劳是卫理公会文献部记录在案的,也是主耶稣所说的:“做工的果效随着她。”
我常缅怀鸿安堂,她是带我属灵生命成长的家。这家,一个“爱恨交织”的生命关系的家。

记忆中,很小很小时候,看见姑姑们去参加就在住家隔一个球场的鸿安堂青年团契,当时的教堂,晚上是点着一盏土油灯,二、三十位契友们在寂静的夜晚,清唱着《宣道诗》,歌声老远都能听到,好不热闹。我是在谢楣光牧师姐(古早对女牧者的称谓)的时期进入主日学校的,用的是香港福幼主日学教材(我的书架上仍有这课本),这些圣经课程,打下了我属灵生命启蒙的根基。

七十年代(1970年左右),在教堂后边扩建二间课室,和一间较大的聚会所,教堂也进入分班级别的主日学。而我上了小学,稍懂知识晓明理,但去主日学,也只是顽皮捣蛋鬼一个,唯一点可取的是,那时候的诗歌,如(旧版)普颂462《温柔耶稣歌》、458《主爱小孩歌》、509《诚实话歌》几首,迄今仍朗朗上口,记忆犹新。这也使我二十多年“停留”并喜爱教导主日学的原因。

家在背后
1976年我上了中学,也顺着适龄,另参加青年团契,以及受母命,协助教堂的聚会前整洁工作。难忘的一段时期,由于主日崇拜聚会是在下午举行,天气闷热(没有风扇),整个聚会非常坐立不安。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听见看到窗外的蓝球场上,死党们在场上的热闹和玩笑声,我眼睛是看讲台,心已在窗外了,恨不得聚会早点结束;又因着讲员的福州话与我平常讲的不同,听得半懂似懂,几次我撕了圣经后页的地图页折成V型,用膠带弹射讲员(其实讲员都看在眼里),但奇怪,他并不责骂我,仍然没当一回事地鼓励我,赞赏我做事,我……。这是预备我多年之后牧养群羊的榜样与效法。

1978年,神透过“朱哥哥”的信息,让我确信基督重生得救,自此,我开始较积极并热心参与堂会事工。这时候的我已离家往城里学校寄宿读书,每周末,我一定会踏脚车从超群路回鸿安堂,协助带领当晚的青少年团契,那时候的热心,特别要讲的是:每崇拜中的听道,我必做笔记(而这些笔记至今仍保留着)。

1980年的某一个傍晚,团契聚会尚未开始,我正在打扫,也预备当晚团契聚会,传道也来到。那时候,他用亲和口吻问我;“你可以去唸神学做传道人。”一句听来似是随意之语,微小之声是我第一次听到,竟留在心中很久很久不能忘却。

直到次年,他约了我祷告后,就往卫理神学院会见王继曾牧师报名就读,不巧这一年,神学院华文部竟是停办。也好,我可以继续深学,唸完高中九号,上帝的呼声并没有停止,我在寄宿学校协助开始学生团契,另也为自己的灵命进深,参加锡安函授高级课程,也参与教区的活动。

记得那年九月,王继曾牧师召见我,介绍我去“马圣”(马来西亚圣经神学院),那年的圣诞节之后,在陈联骐同学的帮助下带着我,我终于踏上径途去读神学。回忆起来,迄今,我实没有后悔走上这条献身之路。

这,也是谢谢鸿安堂的“家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