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督里靠圣灵走完救恩旅程

认识卫斯理

文：陈发文（牧师、卫理神学院讲师）

卫斯理约翰虽然在灵命上从莫拉维夫弟兄会受益良多，但还是与他们分离，乃是因为他们的静寂主义和反律法主义让弟兄姐妹不再善用恩典途径（研经、祷告、崇拜聚会、基督门徒的交流、禁食和关怀人）来继续成长成圣。

不但如此，他们还强调得救一定要有全备的确据（没有疑惑地全然相信和知道自己已经是上帝的儿女）也破坏了一些信心软弱，还没有全备确据（相信自己已经是上帝的儿女但偶尔有疑惑）的弟兄姐妹，以为自己还没有得救。

除此之外，卫斯理也因为加尔文主义者的预定论而与他们对立；甚至他的福音伙伴怀特菲特·佐治（George Whitefield）也牵涉其中。小卫斯理11 岁的怀特菲特在18 岁进入牛津大学时，已蒙召全职服事。他口才好，从小就模仿牧者讲道，并且在大学时就开始写讲章（把讲过的道，在加入更多的神学概念后有系统地重写，以随时出版）。他初入大学时，找不到适合的团契，后来，得知卫斯理他们有聚会，就主动联系加入那时只剩下五个人的团契。他读了卫斯理向他推荐有关虔敬生活的一些属灵作品，使他的灵命有极大的突破。

怀特菲特成为牧者后，就在英国到处布道，并且往北美洲宣教。1739 年，他从北美洲回来，就开始在布里斯托（Bristol）露天向矿工布道，许多人认罪悔改、信从耶稣基督。由于他想再回到北美洲继续宣教，就特邀卫斯理前来帮助他，并且希望卫斯理能接续他野外布道的工作。

一向循规蹈矩，甚至认为露天布道是大逆不道的卫斯理在与属灵伙伴商量和祷告后，毅然前往并见证了上帝奇妙的工作。在挣扎中，卫斯理因耶稣基督在传讲登山宝训时也是露天讲道，而从此响应露天布道。怀特菲特就在卫斯理愿意接手后，就放手离开布里斯托去英国南部布道，并在同年去了北美洲，一生往返十三次，引发了一场称为“大醒觉”（The Great Awakening）的复兴运动。

预定论不同看法引起分歧
怀特菲特和卫斯理在布里斯托的露天布道可算是循道卫理运动的开始。因此，循道卫理运动可说是卫斯理和怀特菲特一起开始的。只是，对预定论的不同看法却使他们很快有了分歧。卫斯理认为加尔文主义者的预定论会负面地影响弟兄姐妹的灵命，使他们对福音冷漠，不思进取。因为上帝已经决定了一切，我们的反应改变不了上帝的预定。当怀特菲特离开布里斯托后，卫斯理在他的讲章〈白白的恩典〉（FreeGrace）中，公开批评加尔文主义者的预定论使上帝成了霸王，决定了人永恒的命运，使人把得不得救的责
任全推给上帝。

不但如此，那些在罪中或缺乏确据的弟兄姐妹，可能认为自己就是注定灭亡的而放弃追求；有确据的可能认为自己是注定得救的而停止一切善行，不再追求圣洁。总而言之，人不再有责任，传福音和追求圣洁都成为无意义的空谈。因而，加尔文主义者的预定论就如莫拉维夫弟兄会那样，也有反律法主义的味道在里面。

这样的公开表达，就引发激辩和争执。怀特菲特也私下写信批评卫斯理的基督徒完全观和〈白白恩典〉中的观点。1740 年，京斯武德（Kingswood Society）的领袖森依克（John Cennick）就预定论公开反对卫斯理兄弟，引发分裂。森依克开始带来一批弟兄姐妹另外秘密聚会。1741 年，情况更加恶化，甚至发现森依克私下写信给怀特菲特，中伤卫斯理兄弟。卫斯理就以森依克一班人违背基督徒当有的品行而要求他们认罪悔改，否则纪律处分。但是，他们拒绝，立刻退出会社。同时，也有人在伦敦分发怀特菲特批判卫斯理的那封信件。

当怀特菲特从美洲回来，卫斯理虽曾两度登门造访，也尝试在某个程度上认同一些加尔文主义者预定论的观点，以化解彼此的纷争，但都无功而返。他与怀特菲特亦师亦友的关系就此决裂。1742 年，虽然他们在威尔斯加尔文主义者赫黎斯（Howel Harris）的协调下，重新和好，但还是无法恢复战友的关系，彼此合作。

意见虽不同不要彼此相残
从此，卫斯理兄弟和怀特菲特，还有之前的莫拉维夫弟兄会与他们各自的跟随者，都自立门户，分成三个福音团队各自奋进。1752 年，比较成熟的卫斯理撰写了〈平心静气论预定〉（Predestination Calmly
Considered）。文中重申他对预定论的立场，并其所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只是，在文章结束前，他认为大家虽对预定论有分歧，但相同的地方更多，只要大家认同福音的结果就是要人追求圣洁，因“人非圣洁不能见主”（来十二14 下），那请伸出友谊的手，大家还是可以一起合作，共同为上帝传福音的。

卫斯理还认为对于预定论，大家只是意见不同，不是在核心教义上有分歧，不要彼此相残；重要的是，人要悔改，信从基督得赦免称义，靠圣灵成圣活出圣洁；而这一切全是上帝的恩典！可说，他所在乎的还是弟兄姐妹听了福音，悔改信从了基督而称义后，是否能善用恩典途径继续追求圣洁，以便可以走完其救恩的旅程，确确实实地得救而荣耀地进入天国！

总括来说，卫斯理与莫拉维夫弟兄会和怀特菲特的分开，不只是因为教义上严重的分歧，更是这些教义所带来对弟兄姐妹负面的影响。无论是莫拉维夫弟兄会的静寂主义和反律法主义，还是加尔文主义者的预定论，都在强调神的主权上忽略了人在信心中当有的相称回应。这使弟兄姐妹不再积极使用恩典途径来领受上帝的恩典，不断地在基督里靠圣灵继续成圣，以达致全然成圣为目标，预备进入上帝荣耀的国。

换句话说，弟兄姐妹若不这样走在这救恩的旅程上，就无法确实活在基督的救赎里和圣灵的大能中。如此，他们不但不在圣灵的更新中，甚至根本就不在基督的救恩里。因此，出于牧养和保护羊群的情怀，卫斯理需要与他们分离，并且到处不断告诉那些还在罪中或缺乏信心和确据的人不要放弃，因为上帝的恩典没有限制，只要负责任地选择悔改，信从基督，藉恩典途径等候那在基督里来自圣灵可生发仁爱的信心，就可以得救。

至于那些有信心和确据的则不要以为自己已经得着了，要藉着恩典途径在基督里靠圣灵向着圣洁和全然成圣的标杆直跑，完成自己得救的工作，迈向荣耀的天国；要不然，不进则退，到时就要哀苦切齿了。

这条救恩旅程需要善用恩典途径，在上帝恩上加恩、力上加力的加持下，得胜一切拦阻、困难、苦难和试探，活出圣洁，预备得见圣洁的神。只是，弟兄姐妹常常因个人的软弱而忽略了自己的责任，没有善用恩典途径来追求圣洁。因此，弟兄姐妹需要在主里团契，彼此勉励，互相提醒，才能保持火热；若冷淡也可以被唤醒，一起在救恩的旅程上一直走到底，进入永生！

总而言之，卫斯理所宣扬被其称为“古道”的福音，其实就是一条弟兄姐妹都要不断以信心和爱心向前迈进，追求圣洁，完成自己得救工夫，使永生盼望得以实现的救恩旅程。这救恩旅程不能单独一个人走，除了上帝的同在，还需要同伴。

因而，那些认同卫斯理，愿意成为“循道卫理人”（The people called Methodist）的，都被要求加入会社，以便可以有同伴一起彼此勉励，激发爱心地完成自己得救的工夫。当时，这样的布道和教导满有果效，会
社的人数就不断增加。更重要的是，弟兄姐妹生命里外都有极大的转变，不断成圣圣洁，荣神益人。比如，在语言上许多人不再讲脏话，竟然使他们对马、驴发号施令时，这些牲畜再也听不懂这些没有脏话的命令了！

再说，弟兄姐妹在基督的救赎里称义，靠圣灵的大能成圣的救恩旅程，是有阶段的。弟兄姐妹会从一个属灵婴孩，成长为青年和成年。为了更加有效地牧养和带领会社中这些不同灵命阶段的弟兄姐妹，从属灵婴孩成长成青年，从青年成长成成年，成年的继续成熟，就设立了不同的团契，如班会（class）、小团（band）和特选小团（selected band）让他们可以有目标地不断地向前迈进，追求圣洁；从一个属灵阶段到另外一个属灵阶段，在救恩的旅程上不断迈进，直达荣耀的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