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以美的故事

＠黄孟礼（本报总编辑）

离开富雅各曾服事过的昌伯斯堡圣保罗联合卫理教堂，往西走100 公里到贝德福德（Bedford）镇，我们在那儿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往西边200 多公里行驶至惠灵（Wheeling）镇。惠灵镇是《富雅各传》作者葛惠良博士的故乡，他曾在中国福州当过宣教士。

惠灵镇（Wheeling）位于美国西弗吉尼亚州（West Virginia）俄亥俄县的一座城市，也是该县县治所在。该镇处在西弗吉尼亚州州北端角落，坐落在俄亥俄州边界的俄亥俄河畔，离宾州边界仅18 公里。这座超过250多年的小镇，目前人口不及3 万，最早由英国殖民者开拓，因处于交通要道，在19 世纪末期成了制造业中心。

葛惠良（Frank Thomas Cartwright，1884 年10 月24 日-1964 年8 月17 日）在此地出生，父母是Frank Turner Cartwright与 Mary Semiramis Dustman。

年轻的葛惠良是一位特出的学生，由于天资高，老师所给的作业每每都比其他学生早做完，所以常捉弄同学。还好，后来有位老师能因材施教，特别安排额外读物及作业给他，使他的资质得以发挥。

唸高中最后一年时，一次因过份的恶作剧而遭校长开除，葛惠良只好到一间机械店铺当学徒。由于不安于此，故申请进入俄亥俄州卫斯理大学（Ohio Wesleyan University）机械工程系受训，当时他22 岁。这一年，他参加了一次晚间奋兴会后，决定献身事奉主。由此，他又从机械工程系改修牧职学，1906 年他得到本地传道的执照。

在学院期间，葛惠良是基督教青年会（YMCA）的体育主任，同时于主日在卫理教会证道。他是个很受青年人欢迎的牧者。此外，他还是一个演说家，在学院时曾获得演说奖。他也是辩论队的队长、足球员及篮球员。他和一位小他两年的玛丽小姐（Mary Eliza Morris）于1911 年12 月28 日缔结连理。婚后6 个月，他考获文学士学位。后来，他们俩到5 百哩外的威斯康辛州（Wisconsin）的雷新镇（Racine）渡蜜月。第二年，他们有了第一个爱情结晶——一位千金，也在当地担任卫理教堂的创会牧师（1911年-1915年）。

四年之后，葛惠良夫妇的第一个儿子出世，他被委派到第二个教会──Milwaukee的 Asbury卫理教堂牧会（1916-1917年）。不久，他被委派为中国福州的宣教士（自1917年至1928年）。　

1918年福州宣教

1918年秋天，葛惠良携带夫人以及2位子女到达福州。翌年，另一个儿子在南台（即仓山）医院出世。这是第一位由中国护士接生的“红毛婴孩”！当时他夫妇俩都在尽力学习福州话。随后11年，他们在闽江中部的南台事奉。

葛氏出任为美以美会福州教区的布道使，同时也参与尚友堂的牧养工作。尚友堂创于1864年，在文化革命期间停止聚会10多年后，于1979年重新开放，并被命名为“花巷堂”。该堂坐落在福州市的东家口与花巷之间，是福州目前最多人崇拜的堂会。

1928年，葛惠良牧师任职于中华基督教育协会。在一个主日，他特地跑到莆田华亭去听刚从美囯回来并在兴化美以美会任布道吏的宋尚节博士讲道。葛氏走了两天水陆的路程，看见宋尚节和50位青年同工的布道、生活状况，印象极深刻，他说他们吃的是最粗糙的食物，同工之间也和好无间。

葛惠良将所得的印象记载如下：

“在聚会上，讲道和唱歌是配合起来的。他们所唱的都是短歌，是尚节自己编制，拿来作强调讲道主题之用的；其内容是神的存在、神的爱、基督是救主、罪恶、悔改、信心、基督徒生活等等。尚节讲道的姿势极像桑戴（Billy Sunday，原名William Ashley Sunday 1862年–1935年，桑戴曾是一名运动员，后成为美国热情洋溢的福音家，据说使三十万人归信），在讲台走来走去，或者越过圣餐栏，站在中间的通路，就在路中望左望右地讲。他有时指住听众中的一人，忽然又返向讲台，站在圣餐栏上面把讲章作个结束！结束后，听众中上前祈祷，表示接受基督的为数很多。”

在中国福建省期间，除了巡视属下的教堂，葛惠良对于民间信仰也有所观察。他曾记录清末民初闽南普度时的情景：“整套普度仪式的理论在于若现世之人无法为此类幽魂进行超度与祈福，那么它们将无法得到解脱，而后影响整个社区，所以在固定的时间，有时五年一次，有时十年一次，所有的居民都会在这个时期参与进地方普度当中。”1

诗巫视察后为富雅各立传

葛惠良于1929-1939年期间，被调回美国任外洋布道部副干事，负责主持中国、韩国以及日本的宣教行政工作；随着中日战争的发生，美国在日韩的工作便无法进行。因此，他便改调到负责东南亚的宣教行政工作，这些地方包括马来亚、婆罗洲及菲律宾等地。

1934年，葛惠良前往东南亚各地视察，并参加在新加披举行的马来亚年议会金禧年庆典。在此，他遇见富雅各夫妇及从诗巫来的代表。多年来，富雅各就一直希望美国外洋布道部的干事能来诗巫巡视工作，因此便趁机盛邀葛惠良博士于年议会后到诗巫视察。但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富雅各最后一次回到他服事32年的诗巫。因为回到诗巫不久，富氏便生病了，不过，他安排了一位华裔商人林开臻（后被按立为牧师）带

葛惠良博士参观当地的教会事工。当地的人都没想到这位自远方来的干事竟然通晓福州话！
葛惠良博士在安排好一切之后便返回美国，便着手撰写《富雅各传》一书，并在三年后面世。1938年，葛氏在Garrett圣经学院得到神学博士学位。

1939-1955年，他出任宣教部及教会拓展部副主任。该部于1952年改名为“宣教部”。1955-1958年，他任职美国卫理联合高等教育亚洲区的秘书，后于1958-1961年则任职南京金陵神学院董事会。他于72岁时退休，并迁居到阿利桑那州（Arizona）与其担任卫理教会牧师的长子Morris Cartwright成为邻居，至于他的夫人，在1958年时安息主怀。

在阿利桑那州的五年期间，他一方面写作，一方面则在各地证道。1960年夏末秋初，他到纽约探望其幼子及在外洋布道部工作的友人，随后也到加利佛尼亚州（California）去探望他那刚到新教会上任的长子，然后又到夏威夷去探望他的仅剩的一名女儿。

1964年8月17日，他们父女俩到火奴鲁鲁去参加一项巴蕾舞会。会后，他回到爱女的住处，父女俩在睡前还享受了一杯冰淇淋。可是在第二天早晨，女儿来邀他共进早餐时，发现他因严重中风去世，享年79岁（原本再过2个月，便是他80大寿的日子）。

葛惠良博士的追悼会在夏威夷、阿利桑那州及俄亥俄州三处举行。他的骨灰后来运回葬在俄亥俄州其夫人及女儿的墓旁。其儿子Morris Cartwright牧师曾表示：“没有人为他的去世而悲伤，但却有许多人为他一生为主过着得胜的生活，终生为主事工奔波，安然長逝而欢呼。”

下列是葛惠良平生撰写或与人联合出版书目：

1.Tuan Hoover of Borneo by Frank Thomas Cartwright（1938）.

2.Life Has No Ceiling: A Romance of Changing China by Frank Thomas Cartwright（1940）.

3.The Chinese in Dispersion: Methodism’s Role by Louise A Robinson，Frank Thomas Cartwright（1962）.

4.A River of Living Water: A Historical Sketch of Nanking Theological Seminary, Nanking, China and the Board of Founders by Frank Thomas Cartwright（1963）.

5.Some Highlights of Service in Asia: A Report to The Board of Foreign Missions of the 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 of A Secretarial Visit to China, Japan, Korea, Malaysia and the Philippines by Frank Thomas Cartwright（1935）.

6.At Trail’s End by Frank Thomas Cartwright（1939）.

7.From Foochow to The Nation: A Souvenir of The Eastern Asia Jubilee Celebrating The Seventy-Fifth Anniversary of Methodism’s Beginnings in Eastern Asia. Prepared for the Jubilee Committee by Frank T. Cartwright. Foochow, Fu., China, November 14-21, 1923 by Frank Thomas Cartwright，Frank W Price（1923）.

（本文参阅Frank Morris Cartwright所著的〈我的父亲葛惠良牧师〉，附录于砂拉越华人年议会文字事业部2003年出版的《富雅各传》及https://prabook.com/web/frank_thomas.cartwright/279875）

1.The Anti-Cobweb Club, Fukien: A study of A Province in China（Shanghai: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1925），pp.33.转自郭烨佳著〈新旧之间：泉郡廿一都大普仪式考察报告〉，《田野与文献》第九十二期，香港科技大学华南研究中心，2018年10月15日。